第407章 不许踏入皇宫半步
皇后身边的姑姑上前抡圆了手,一巴掌抽在了暮梦怜的脸上。 暮梦怜跌在地上,不过是一巴掌,嘴角就渗出了鲜血,她盯着皇后,充满了怨怼。 “当初,是你哄骗了我,说父亲一定会支持立他为太子,可你所谓的亲上加亲,只是为了得到父亲的支持,你好毒的心肠,你害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皇后厉声道:“来人,送她出宫去,从今日起,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她踏入皇宫半步。” “我自己会走。”暮梦怜冷傲地转身,姿态狂倨地走出去,但是,她知道自己身后所有的依靠都在轰然倒塌。 身后,萧索冷意席卷而上,她浑身颤抖,梦碎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可就这样死了,她怎么甘心? 秦王府,康平公公的旨意带到,东方翊和暮芸汐刚坐上桌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早饭也来不及吃就匆匆入宫。 来到宫门,刚好燕王的马车也到了。 燕王是躺在里头的,东方翊见状,不禁大惊,以为他被人刺杀,连忙便问缘由。 听得是被暮梦怜刺伤,东方翊好久都没回过神来,然后,竖起了大拇指,“汐儿叫御医过去,还真是对了。” 见燕王一脸的难过,东方翊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道:“快,叫人抬肩舆出来吧。” 在宫门口等待的康平公公无奈地道:“皇上有旨,不许给燕王肩舆。” 燕王有气无力的道:“父皇一定很生气。” “是啊,燕王妃已经先入宫告状了,说燕王您宠妾灭妻,燕王妃才会一怒之下伤了您。”康平公公提醒道。 燕王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意,“她这样说?” “是的。”康平公公道。 燕王看着东方翊,眼底一片的苦涩,“五哥,你说我什么眼神儿?当初怎么会喜欢她?” 东方翊扶着他下来,“先走吧,五哥扶你进去。” “五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看清楚了她?”燕王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东方翊的身上。 东方翊一边扶着他一边道:“还是不够早啊。” 若早一些看清才好,不过当初没认清楚也好,他自认为是最屈辱的元宵灯会事件,如今竟成了莫大的幸运。 “父皇会信我吗?”燕王担心起来。 “放心,如果要打板子,我替你。”东方翊觉得自己弟弟,也算是替自己解决了暮梦怜这个祸害,有些心虚。 燕王全身都痛,赞同的道:“我怕痛,挨不得板子了,现在都痛死了,这个女人太狠毒。” 燕王走一步,哎呀一声,长这么大,还没遭过这种罪。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掏心挖肺地对待的一个人,会狠毒至此。 更没想到,暮梦怜会先入宫,恶人先告状! 东方翊安抚道:“你别嚎了,到了父皇跟前,他如果听到你一直嚎,会说你是懦夫。” 燕王都疼得说不出话来了,哼哼唧唧地拖着脚走着,最后实在是受不住了,道:“哥哥,你背我吧。” “你伤口在前头,我背你岂不是更痛?”东方翊见他这样,皱起眉,想当初汐儿带着一身伤入宫,可都是这样硬撑过来的,老七还不如个娘们。 燕王停下来了,无力地摆手,“宁可压痛,也不愿意这样撕着痛。” 东方翊只得背起他,这一背起来,燕王又“呀呀呀”地喊起来。 “能行吗?”东方翊问道。 燕王回头看着康平公公,哭丧着脸,“不如,你们抬着我走。” 康平公公已经问过出宫传旨的宫人,御医回话说伤势没那么严重。 但是看到燕王这般,康平公公不由得担心地问燕王:“御医是否没检查清楚?会不会伤及内脏了?” 燕王吸了一口气,“没伤及内脏。” 康平公公叹了口气,燕王从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那好,那就抬着走吧。” 没有肩舆,没有担架,抬着走就是一个人抬着肩膀,一个人抬着双腿。 但是,这总比自己走好。 燕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一切仿若隔世。 就不知道走着走着,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 尤其想到最后自己落了一身的伤,她还要先入宫告状。 “王爷,您走慢点,老奴这有点迈不开腿。”康平公公是负责抬肩膀的,燕王的脑袋一直撞着他的裆部,走得快不是,走得慢也不是。 东方翊停下来,道:“老七,你忍着点,我扛着你走。” 他说完,直接就把燕王顶了上去,一手托住大腿,一手托住中腰,脚下使出轻功,飞快而去。 就这样,一路飞奔,到了御书房。 天慧帝正一肚子火气,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燕王妃,竟然敢顶撞皇家的权威? 听到动静,天慧帝抬头,便见老五扛着老七进来了。 东方翊连忙要放下燕王行礼,天慧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肩膀继续扛着他,没朕的旨意,不许放下来。” 东方翊动作一顿,手累得酸楚,本以为终于能放下,殊不知,这一来父皇就刁难了! 东方翊心里叹气,遭殃了,颤抖着腿跪下来,双手继续撑着燕王。 燕王要平衡,他也不能动,全身的体重都在东方翊身上。 天慧帝静静地喝茶,康平公公则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东方翊和燕王。 东方翊直接半趴在地上,躬着背,用脑袋和背的力量去支撑燕王的身子。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 而燕王也觉得这辈子最难熬的就是这一个时刻,反而被暮梦怜伤透了心,都显得不那么在意了,只盼着这一刻快点过去。 终于,天慧帝放下手中的杯子,挥走了康平公公,淡淡地道:“下来吧!” 东方翊啪地往前趴直,双手垂下,也不管燕王是不是会摔下来,反正双手是完全没了知觉,燕王是顺势跟着滑下来,依旧压在他的身上,总算舒服多了。 歇了一会儿,哥俩相互搀扶耷拉着脑袋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