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舌吻，你会吗？

林牧声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句话，说的还那么自然，直截了当。
  林影寒简直被吓的呆住，十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她太震惊了！她的亲哥哥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手指继续叩在桌子上，好像有节奏一样。林牧声也为自己不当的言论有些懊悔。
  “我开玩笑的，是你说的，等我回来继续做我小女朋友的。”他努力掩饰自己的尴尬，解释着。
  “什么小女朋友啊？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给谁听？！”林影寒有点急，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但又好像是他乱编的。
  她忘了……林牧声有些失望的垂了垂眼睛，又一边嘲笑自己把一句玩笑话放在心上五年，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他从林影寒的手里拿过笔，快速写下各种公式和答案，好像这些题从来都不是题，而是1加1等于2的初代口诀表。
  他用最快的速度写完，站起来准备出门，走到门口时停了停。“你班长不会的那道，明天放学我给你答案。”
  回到房间的林牧声脑子蒙蒙的，他甚至有点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时，依旧没有见到林远航和林影寒。他独自一人吃过早饭，正准备上楼处理自己学校的资料，却被张彤叫住。
  林牧声不记得他之前有和张彤单独谈过话，通常都是匆匆几句，要么林远航在场，要么就是他敷衍两句就跑开了，这样被当场叫住还是第一次。
  他和张彤隔了一个沙发坐开，张彤微微一笑“牧声，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她率先开口。
  林牧声不知怎么回答，只说了自己未来十年的规划应该都会在英国。
  张彤搓了搓手“你爸，年纪大了，家里产业虽然不算大，但好歹是一份不错的资产，你不回国，你爸没帮手，心里急。”
  林牧声看了看张彤，没有接话。
  “可能你觉得，是我抢走了你爸，但是你能相信彤阿姨吗？彤阿姨不是第叁者，直到你妈妈过世两年后，我才第一次见到你爸爸。”张彤一直以为林牧声不待见她，是因为怀疑她小叁上位，所以想趁这次机会，给他解释。
  “不是的，彤阿姨，这事我全都知道，那时候年纪小，虽然心里有怨恨，但时间过了这么久，早就放下了，至于你和我爸怎么认识的，我也大概听我爸说过，所以我不会误会，你也不用担心。”
  林牧声没想到张彤会提这一出，他下意识不太想谈，虽然他知道张彤的出现是偶然，但他总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那道隐隐约约，并不真实存在的坎。
  “我也听你爸常说，你是个有想法的孩子，凡事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关于公司，我觉得你应该早一点接手比较好。
  我和影寒是你爸在国内唯一亲近的对象，但我并不擅长管理公司，影寒年纪也小，等她长大，再进公司，估计还要10年不止，如今你爸公司虽然周转运作都没有问题，但时代在变，发展越来越快，他怕自己跟不上。公司里新人人才辈出，行业里的竞争手段越来越千奇百怪，我怕他疲于应付…他毕竟是50多岁的人了…”
  这些话说出来，倒是让林牧声对张彤有了一些改观。原以为她是最不想让自己回国的人，如今看来，他似乎想错了？
  “彤阿姨，这事我不能保证，因为我也有自己的使命和人生需要去完成，如果真等到那一天，或许我会回来，接受爸的安排。”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忍心而放弃英国的学业，他很自私的拒绝。
  张彤见他态度明确，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说不通，也不愿一路围追堵截的唠叨。于是点点头，用微笑缓解一下气氛。
  “你有自己的追求自然是好事，我们家也盼着你学成归来。”她顿了顿，想停止这场谈话，又好像想到什么。“另外…牧声，彤阿姨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个忙可以吗？
  影寒那丫头，从小偏科，这事儿我都说烦了，昨晚你爸跟我说了情况，我认为是可行的，你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在家，可以帮她好好匡扶一下理科成绩。这事你能答应彤阿姨吗？”
  林牧声听了她的话，点点头“好，彤阿姨，我会尽力帮她。”
  整整一上午林牧声都在整理各项资料，直到中午张彤叫他吃饭才下楼。估计是早上的谈话让张彤有些尴尬，她只说林远航公司饭菜不见得多好，她想送一些去，于是留了林牧声一人在家吃饭，自己匆匆离开了。
  林牧声自然乐于接受这样的场面，一个人慢条斯理吃完午饭，趁着阳光还好，他去了墓园，看望了分别已久的陈萍。
  许久不见，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多话，很多诉不完的苦。但看着墓碑上母亲的英容笑貌，他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静静的坐在墓碑台阶上，等到夕阳的余晖渐渐照到他身上，他缓缓起身。再深深的看了母亲照片一眼，他才转身离开。
  林牧声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家里出什么除了阿姨还没有人回家，他简单吃了两口饭菜，就回房洗澡去了。
  等林影寒放学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正躺在床上和校友讨论脸书热门新闻的林牧声听到楼下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他没有起身，而是自顾自刷着手机。
  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隔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他翻了个身，继续划了几下手机。敲门声却响起了。
  “哥哥…我能进去吗？”声音低低的，是林影寒。
  林牧声下床开了门，看见门外的林影寒已经换了家居服，正值咋暖还寒的季节，冷热空气互不相让的做着拉锯战，热的时候让人想只穿t恤，一场夜雨后又能冷的人把羽绒服裹回来。这天正是热空气占上风的时候，林牧声从墓地回来换洗了衣服，只穿一件长袖T恤和棉麻家居裤。而林影寒则是一件略厚的连体睡衣，连在衣服上的帽子还有两只畜生耳朵？
  嗯，是畜生，因为看不出是熊还是狗的造型。配上她的表情，显得整个人憨憨的，倒是别样的可爱。
  “进来吧。”他拉开门，让林影寒进来，又随手把门关上。“有什么事吗？”看见她手里拿着一堆纸笔，他差不多已经猜到大概。
  “今天老师抽答这道题…我没答上来。”她把纸笔放在桌上，指着昨天试卷上那道题。
  “而且老师说的错题自改，我也没有改。”
  林牧声斜眼看了看卷子“那你们班长也没有改？”
  “我不知道他的。”林影寒倒是老实的回答。
  “那你不会找一个没有错的，先把答案抄上去，先把老师应付过去？”林牧声有点坏笑，给她出馊主意。
  林影寒一听就哭出声“谁说不是！我也用了这个办法，但是偏偏我最倒霉，数学课抽查这道题，就这么巧合抽到我！一下就被拆穿了，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讲台边，站了整一节课！”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好不好？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林牧声见她模样可怜，没忍住笑了出来，但很快就收住，没让林影寒发现。
  他惯例拉开凳子坐到桌前，把草稿纸准备好。
  林影寒倒是机灵，纵使看不懂听不懂，但好学的模样架势都做了全套，她也一步跟过去，神情认真的看着他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老半天他停了笔，把本子推到她面前“这是答案，今天你能反推了吗？”
  他抬头看着装模作样认真思考的林影寒。
  过了半晌，她点点头，又快速摇头。“你就不能教我一个口诀表，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背下来？以后再遇见了，我根本不用答题，直接背顺口溜就行了。”她脑子倒是灵活，想到了这一招。
  但林牧声似乎不打算搭理她。
  “顺口溜早就有了，就是它的公式，你连这个都背不下来，还想背什么？况且数学这门学问，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如果这道题把数字3换成数字4，题却没有变，你要怎么去解开？”
  被怼的哑口的林影寒感到挫败。真的好想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闹一场啊。
  焦急的情绪上了头，她有汗水从额头浸出。刘海有些被打湿了。
  林牧声自然而然的帮她把鬓角的乱发别回耳朵后，温温柔柔的样子，像极了四年前的大哥哥。
  但他已经不是大哥哥了，她也不再是那个11岁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青春懵懂的少女，在学校早已秘密研究过好些问题。她虽不能全部明白，但这突然暧昧的气氛依然让她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小女朋友，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说怎么解。”林牧声像是开玩笑，又提出了昨天的要求，眼睛盯着试卷，嘴唇却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
  林影寒都惊呆了，眼前这个人还是她哥吗？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
  “怎么样？就像你小的时候一样，你想逛街，就亲亲我额头，我就会带你逛街。”他眼睛从试卷移到她的瞳孔上，表情淡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怎么从来不记得这样的事？”她只记得曾经有一个哥哥，也是天天给她补习数学作业，但偶尔也会大发慈悲的带她去逛商场，吃甜品。可什么亲啊什么小女朋友的，根本没有过！她脑子里从来想不起来这样的事！
  “那也行，其实我答案也已经给你了，但怎么去验证它，需要你的思考。这对于你来说，更有意义。”林牧声表情认真但平静，他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只是如果明天再遇见这道题，你数学老师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就不知道了。第一次是站讲台，第二次可能是站走廊，第叁次就应该去站操场了。”他淡淡的笑着。